那个恶人只是笑
他拼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向前爬去。
尖锐粗糙的石砾摩擦在了他带血褶皱的衬衫上,他苍白的脸和晶莹湿润了的睫毛一同浸没在了呛人的沙土灰尘里。
与此同时,在距他不足一米远的前方,有一个残破的八音盒,正艰涩地转动,还断续着走板空洞的旋律。
他越发听着,目光也越发呆滞。
而几秒后——他面部的肌肉却骤然生动了起来。像是濒死的玫瑰花,极尽枯萎也极尽奢华——那是来自死亡的疯狂张力,能勾起人内心最深处骇人的欲望,比至纯的海洛因还叫人痴迷。
似乎已经是咫尺在近了,他奋力地伸出了颤抖的手。而这时,破败烂尾楼里的钢筋却颓然倒塌,紧接着,狠狠地砸在了他伸出的、修长白皙的手。
在血泊之中,断掉的指节与那个苟延残喘的八音盒之间不过一掌宽。
而立在一旁的、那个恶人,只是笑,高高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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